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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也是满目惊讶,他一直以为,左兆桁只是暂时回京,养伤后仍会主动请缨前往西境。
毕竟他只有二十五岁,正是年轻气盛,一心想要建功立业的年纪。
正想着如何才能从他手中拿回兵符,没想到,他就这么交出来了。
左兆桁沉声道,“吾妻杨氏,乃是忠勇侯嫡次女,她远在西境代我领军与西秦军作战,全然不知忠勇侯谋逆之事,请皇上看在她一片忠心,数次带伤上阵,击退西秦贼寇的份上,允她将功折罪,卸甲回京。”
此言一出,原本在皇帝授意下,打算以杨伶和忠勇侯府谋逆之事攻讦左兆桁,逼他交出兵符的几个朝臣面面相觑,看了皇上一眼后,默然垂眸。
“女将杨伶,朕知道她。”
皇帝眸光闪过一抹深邃,很快消散在眼底。
“既是有功,自可抵过,朕允你所求。”
左兆桁叩首,“臣多谢皇上恩典。”
“你有伤在身,平身吧。”皇帝睨了喜新一眼,喜新会意,不动声色上前,将左兆桁手中兵符收走,顺带抬手扶了他一把。
喜新是皇帝贴身内侍,得他轻扶,便是天大的荣宠。
殷岐等人默默看着皇帝眼神的变化,不由多看了左兆桁几眼。
这位年仅二十五岁的定国侯,在十年前就被称为文武全才,名声响彻天陵。
直到今日,他们才看清。
就算是茹毛饮血戍边五载,练就了满身煞气和冷酷无情,也丝毫无法遮盖他身上散发的睿智和锋芒。
在逆境之中,他置之死地而后生,反为本将倾覆的定国侯府带来新的生机,开辟出一条逆流而上的活路。
这个早朝,有人欢喜有人愁。
退朝后,众臣各自散去。
武义侯放慢脚步,对着祁烬欲言又止。
就见天枢匆忙而来,附耳在祁烬耳际说了几句,祁烬面色微凛,转身看向左兆桁。
武义侯只好咽下到嘴的话,拱手先行告辞。
祁烬看着左兆桁开口。
“侯爷请留步。”
左兆桁走在人群最后面,孑然一身。
上朝前还有不少朝臣热络地想要与他寒暄,都被他一一打发。
如今他交出兵权,朝堂之下人情冷暖,自然更无人问津。
“烬王有何指教?”
左兆桁抬眼,面色不虞。
看到姓祁的,心里就忍不住憋火,脸色自然也不会好看。
祁烬走向他,速度很慢,待前头的人都走干净了,压低声道,“我三日后又要前往北境,你若想见母妃一面,今日是唯一的机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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