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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夜白叫纳玉来一是存心气卫沉央,二也是想试试这姑娘是不是真的安分,她若是一门心思,想趁此机会往上爬,或是为着他说些诋毁沉央的话,他还真就不待见她,原本府里多了几个女人他就嫌麻烦,要个个儿都是是非头子,那一个都不能留,都得把她们给办了,纳玉自然也不能例外。
不过这姑娘他果然没看错,心思通透,没那么多花花肠子,反倒还让他吃了一惊,没说沉央的不是还站在她那边想法子撺捣两人和好,这点不赖,挺衬人意的。
他渐渐舒展了眉目,倘若她能从中说和说和,撺捣的两人好好儿的,那他即便是不能真拿她当作自己的女人来对待,在这府里也不会亏待了她去。
“你们同为女人,那依着你说,本王该如何对她?这丫头性子又倔又急,跟她掰开了讲道理她听不进去,脾气上来了,往死了噎你,我是被气的肺疼肝儿颤也拿她没有办法了。”
这话里有深深的无奈,却半点儿认真怪怨的语气也没有,哪里是生气,分明是无力后的控诉,爱她,却被她吃的死死的,放不开手,被气个半死也只能一个人点灯熬油的生受着。
纳玉就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,她要一上来就数落沉央的不是,这会儿早就被赶出去了吧!这人啊,最重要的就是脑子,聪明比手段重要多了。
她也不想他们俩和好,但话都说出来了,没个主意还真不行,先撮合着吧,反正就沉央这性子,他们俩三天两头就得吵一顿,来日方长,不愁没机会见缝插针。
“夫妻之间最要不得的就是误会,您啊,就别管我了,这会儿赶紧去看看王妃,怕是早就哭成了泪人儿,今儿一天都在强颜欢笑,不容易呐!”言罢才惊觉他下不来床,一时脸色便有些讪讪的,“妾身不是故意的,妾身……哎呀,我就是一时嘴快,要不妾身去把王妃给您叫过来?”
方才那是跟他耍赖皮呢?挺好,荣辱不惊,不拿乔,不装样儿,该什么样就什么样儿,他也没那么小心眼儿因为这个就怪她,一压手让她坐下,慢道,“不急,都这么晚了,就她那半瓶子醋的本事,哭也该哭睡着了,我再去怕是又该把她吵醒了,明儿再把人叫来哄一哄就成了。”
纳玉道是,低眉垂眼,两下里无言,一时缄默下来。
冯夜白上下打量她一眼,半开玩笑道,“没想到蒋炜居然能生出你这样识大体懂分寸姿容倾城的女儿来,这也是他的造化了。”
纳玉本就无意隐瞒她和蒋炜的关系,之前不过是怕无法一下就叫他记忆深刻这才搬出了蒋炜,如今她嫁都嫁进来了,与其往后被他发现怀疑自己目的不纯还不如现在就招了,便换了副恨恨的表情道,“王爷有所不知,蒋炜并不是我生父,其实是我叔父,我家中突遭横祸,一家子人就剩下了我和弟弟,是活不下去了才来京城投奔他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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